她没有察觉到自己现在的状况有什么不对,只觉得狼狈透了,手腕还红了一圈,而罪魁祸首还冷淡地别过脸,连看她都不愿看,反而看着一个破石头同她说话。
她的小脾气上来了,微微昂起头命令道:“阿言,转过头看着……宛宛。”
看上去像是娇蛮任性,可她的手指却无意识地抓紧着顾言肩膀,怂怂的。一想到顾言刚刚冰冷的神情,还有那份她第一次感受到的杀意,她还是不自觉地害怕。
她也怕阿言生了气,毕竟偷看这事的确是她做得不对。
顾言凝神了一瞬,才慢慢地转过头,可目光刚触及小姑娘粉色的裙袍,却好像被烫到了一般,瞳孔一缩,头虽然侧过来了一些,但仍是不敢正眼去看谢诗宛。
他的眼睫上惹了雾气,湿湿地搭下。适才还杀意毕现的眉目现在看上去却温和许多,可就是不看向她。
谢诗宛气闷,可看阿言的样子好像又生她气了,从小到大阿言几乎没有对她生气过,现在连看都不愿看她了,心底又委屈又难受。
“阿言,我知道错了,我的手腕好疼。”谢诗宛转了个声调,可怜巴巴地说道。
杏眼睁得大大的,好像晶亮的葡萄,樱红的小嘴委屈地嘟起,那软润的声音小小的,真像是受尽了欺负,委屈巴巴的,她怕阿言不理她了。
顾言最听不得小姑娘这样,听到她喊疼,心也跟着揪起。
他扭过头把她的手腕放在掌心,发现她的手腕边红了一圈,在白细的手腕上简直触目惊心,而这些都是他干的。小姑娘的眼尾也红了,战战兢兢地看着他,似乎怕他一般。
他的掌心轻柔地覆在上面,慢慢揉搓,眼中无尽愧意,声音中明显捎带了小心翼翼:“宛宛,我没有生你的气,伤口还疼吗?”
内心的自责却在无限放大,他果然是天生断掌,只会给周围之人带来伤害。
不知为何,谢诗宛明显感到顾言低落了些,长睫掩住了他的思绪,她一时也无法看透。
顾言细细揉了许久,又暗自渡了功法,才让小姑娘的手腕边的红消退下一些,可那红痕还是刺目,顾言低下头,在上面轻轻吹气。
温热的气息扑洒上去,谢诗宛不自在地抽回了手,别开眼:“好了阿言,我已经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