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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半个时辰,谢诗宛来到了一间不起眼的药铺前,掀起店帘,慢步进去。

正拿着药草细细掂量的白胡子老爷爷用着余光看到进来的客人,诧异地抬起头:“是谢家嫡女?”

“不错,我正是谢家长女,顾言之妻谢诗宛。”谢诗宛点头说道。

“你是如何找来的?”林老伯放下手中的药草,问道。

他只在那日送信时与她有一面之缘,甚至那时这位女子情绪低落,都未仔细观察他。他这药铺在京城也较为隐蔽,一般人不能轻易找到他的药铺,否则顾言也不会选择在他的药铺疗伤之后再回谢府。

“我那日虽然收到信后忧伤不已,心神大乱,的确未曾看清老伯的样貌,但我闻到递来的信上一阵淡淡的药草香,估摸着送信的老伯和旁边的姑娘应该是大夫。”谢诗宛用着确定的语气说道。

“而后我注意到姑娘撑着的白骨纸伞是东边鸿运酒楼旁的翠玉坊下独做的纸伞,猜测先生的药铺应该在鸿运酒楼附近,而鸿运酒楼附近的药铺可不多,所以我很快找到了先生药铺。”谢诗宛毫不隐瞒自己是如何找到他的药铺的,一五一十地将猜测说出来。

林老伯不由称赞,在那种情况下还能观察如此细微,不愧是谢家出来的女子。

“这次前来,是劳烦先生一件事,便是看看我夫君如何了?”谢诗宛深深拱手,不失礼又不显得卑微,尽有大家族贵女的气质。

“不敢当不敢当。”老人家虚扶谢诗宛的手,说完才突然反应过来:“你是说顾小兄弟他……还活着吗?”

“是的。可是我夫君受了重伤,如今昏迷不醒,我想劳烦老先生过去一看。”谢诗宛面容神情有着担忧,更多却还是坚毅,不管如何,她都要试一试。

“好,我这就跟你走一趟。灵儿,你来看一下店,我出去一趟。”林老伯唤道。

林灵儿听到爷爷的叫唤,边捣着药边走出来,问道:“爷爷,你要去哪儿啊?”

“爷爷去问诊,之后就会回来。”林老伯背上药箱说道。

“知道了爷爷。哎?这不是神秘哥哥的夫人么?”林灵儿好奇道。

谢诗宛稍稍颔首应道:“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