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谢老爷一生只有她娘,所以她并没在谢府见过什么小妾争宠的画面。可柳家和刘家并不是,光是刘老爷都有好几个小妾,府上时不时就有闹剧。有时柳意和刘简在一块聊时,总惟妙惟俏地模仿着那些女子如何说话,她自也听进去了些。
顾言最听不得的就是小姑娘的哭声,内心的愧疚更大了。脸颊侧过来一些,用着余光打探似的一瞧。
瞬间耳尖的红烧到了脸颊处,手慌忙地拉起她的衣口,小声斥道:“宛宛别闹。”说是斥责,可更多的意味是他自己落荒而逃,不敢多看。
小姑娘真是不怕他,她不明白一个成年男子面对这样的状况究竟会如何,或者说小姑娘高估了他的定力。
顾言额头上已挂上细细密密的汗珠,全身像置于火热之中,快烧了起来。薄唇抿紧,牙尖刺入唇瓣,那微微的痛感才换来几丝清醒。
脑海中只有一件事,他不能在小姑娘面前失态,更不能吓到小姑娘。
刚刚手心中的伤痕还提醒着他,他现在根本没有资格碰小姑娘,他不能自私地占了小姑娘的身子。一时的欢愉可会害着了阿宛,他不想若他不在后,阿宛会被世人以女子的贞洁而多有置喙。
他的手在慌乱间不小心触到女子细腻润滑的肌肤,像被什么东西电到一般抖了抖。
曾与顾言一同共事的翠儿若是看到,必然觉得惊奇极了。
之前曾有一次,红衣坊派人伪装花魁来查顾言的真实身份,那派的可是让在场官人都一掷千金的绝色。花魁在顾言面前使尽千般路数,脱得只剩肚兜了,可顾言只静静地瞧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喝茶,眼中一潭死水,视若无睹。
花魁并不死心,在散着香气的烟里添了一些催情的媚药。又故意假装柔弱想要跌入公子怀中,可公子一个闪身躲开了,受了媚药之后面上仍旧没有反应,只仰头服下了药丸,持剑抵在花魁下颚。
后来三番四次都是如此,红衣坊的人甚至以为公子好的是男色……
可如今,红衣坊都觉着难搞的顾言却在小姑娘这里没有了招架的手段,连力道都不敢下重一分,就怕小姑娘的眉头轻皱一下。
谢诗宛见此计不成,想起了什么关键的地方。侧身拾起那本书册,翻了几页,又细看了一番,声音带了些担忧。
“阿言,你要是病了,可要好好去药馆啊,可不要讳疾忌医啊。”
话题着实转得太快,顾言深深拧眉,什么叫他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