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的指尖收紧,攥着手中的纸条,掩去眸中的戾气,沉声说道:“我明白了,麻烦你多看着小姐,千万不要让可疑之人靠近她。”
此时,几只学舌的黑鸟煽动着羽毛,爪子正要停在屋脊上,突然三枚飞镖直刮过鸟脖,几具鸟尸从屋檐上坠下,鸟眼瞪大。
翠儿惊呼:“公子,这可是主子派来的。”主子平时心情不定,手段狠辣,公子这样做岂不是会惹恼了主子。
顾言冷哼一声,不带一丝感情地看着地上的几具鸟尸,寒声道:“他竟敢在小姐旁边设下了这些,已是触及我的底线,下次再有,直接除去。”
翠儿低着头,手中还握着装纸条的小竹筒,略有英气的眉一凛,说道:“是,公子。”她已明白了公子的意思,在主子和公子面前,她永远站在公子这边。
只因那年寒冬,她被主子打得浑身是伤,在雪地上咳血挣扎时,公子出手救了她。要没有那时的公子,就没有现在的翠儿。
等翠儿再抬起头时,顾言的墨色大氅已逐渐消失在浮了白雾的黑夜中。
翌日
谢诗宛伸了伸懒腰,起身时,却发现床上只有她一人,而且她占了大半位置。
她掀起被褥准备穿鞋下地时,才看见床沿一边,顾言坐靠着床边,身上还是昨日的衣袍,双手交叉,抱着一把剑,就这么倚着低头睡着了。
鬓角边的一些碎发落下半遮半掩他有些疲惫的眼眸,就连在睡梦中,他的眉头也在轻皱,薄唇紧抿,全身都处在戒备的状态。
在谢诗宛一起身时,他的指尖轻颤,继而睁开了眼。
衣袖已被压得有些皱褶,顾言第一眼便是转头看向床上的女子,看她无恙,狂跳的心又安定下来。
谢诗宛瞧着顾言眼下淡淡的青黑,心里闷闷的疼,她勾了勾顾言的尾指,软声说道:“阿言,你怎么不在床上睡啊?”
顾言扭头柔和了神色,声音有些未睡好的沙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带着藏在深处的疲倦说道:“韩家被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