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色的身影潜入韩家的书房,韩老爷的书房里横设着繁多摆放书册的木雕,有些韩老爷喜爱的古玩也放在木雕上。
要有会看古玩的人在场,就会大吃一惊。这白玉转心莲子瓶、黄杨木雕罗汉像看上去很普通,与世面上买的无甚区别,但仔细一看却发现瓷面光滑,泛有光泽,都是不可多得的名家珍品。
好一个翰林院编修,府内竟私藏了如此多珍宝。
黑衣男子骨节分明的手贴上古玩的瓷面,试着慢慢移动,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这手法娴熟得好似经常做。
他不信韩老爷这屋子会没有设密室,先前他轻叩墙面,这声响里头分明就是空的。
果然摸到一个彩瓷底下时,露出了一个木制的旋钮,他叩着旋钮一拧,墙面竟分成两块,留出了一个人能出入的缝隙。
他一个闪身,悄悄进去。里面果然别有洞天,一箱箱金银珠宝摆放得整整齐齐。随手打开一个箱子,里头皆是上好的古玩丝织,随便取一件拿出拍卖都能拿到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好价钱。
男子黑纱上的丹凤眼眯起,韩语嫣有这个底气敢欺阿宛,应该是靠着这些撑腰,韩家委实大胆,这背后之人也不简单。
连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的书房内都能私藏如此多的财宝,可想而知,朝廷的腐朽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秋意渐浓,原本青绿树叶变得枯黄、卷曲,掉入土壤中。茁壮的枝干也呈现老态,树痕清晰可见。
风吹动谢诗宛额前的碎发,迷乱了眼睛。发髻上的步摇也被吹得相互碰撞,间间断断地发出声响。
范逸送谢诗宛下楼,看着满地落花,自言自语小声道:“起风了。”
语气间是少有的正经,让谢诗宛都不自觉地回看了他一眼,可是当她再看过去时,范逸脸上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谢诗宛默叹:真是一个叫人看不透的人。
而她转回视线时,却看见那个她熟悉的黑衣。
几分惊喜地加快了脚步,周遭的喧嚣都抛之脑后,脸上终于带了一些真实的笑意:“阿言,你怎么来了。”
顾言解下身上的披风,给小姑娘披上,系了个简单的结,说道:“我来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