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同时,东宫。
“殿下,刚得消息,太子妃离开东华门裴府了。”
范戟快步从门走进来时候,殷溯正垂手立在窗前,看着头越来越浓暮色。闻言他有头,只摩挲着手里握着碧玉长命锁“嗯”了一声:“孤交代你办事都办好了?”
他身上还穿着大红喜袍,范戟腰也还系着大红绸带,整个寝殿里更是一片喜气洋洋红。
可在黑黑沉沉,还带着些寒冬冷意暮色映照下,这些红却都失了本该有温度,变得清冷而沉郁。
范戟见此又气又闷,在心里把突然搞事赵王和永平帝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家殿下蹉跎了这多年,好不容易才娶上媳妇儿,却硬是被他给搅和了。真他娘……不知道坏人婚礼,打雷劈吗!
当然,心里骂归骂,嘴上他还是很快答道:“都办好了。殿下放心,兄弟就是豁出性命,也不会让太子妃出事。”
殷溯有马上开口,好一会儿才低声了句:“就怕你豁出性命也护不住她。”
范戟一愣,也跟着担心了起来:“也是,这要是正常人,武功高咱也不怕,可偏偏那孙子会都是些正常人见都见过邪门手段……”
殷溯周身气息更冷。
范戟见此敢往下嘀咕,忙转了话锋,“不过殿下也不用太担心,他那些手段邪门,对太子妃也起不了作用。而且咱准备得也很充分,只要太子妃肯配合,那王八蛋绝对不可能找太子妃,更别伤害她了。”
殷溯自然知道这其中道理,也相信自己计划不会出岔子。可只要一想世上有绝对事,凡事都有万一,他心里就像是被人塞了一团棉花,上不去下不来不出烦躁。
这是他从未有过感觉。
就连当年在战场上以三千人对上敌方三万大军时,他都不曾这样犹疑婆妈过。
然而骨子里果决和自负,在遇秦昭昭时候却像是火遇上了水,一下被灭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