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蕙道:“他是我夫君。”
温杉又哼了一声。
温蕙叹口气,道:“三哥,你脾气变大了。”
温杉道:“我也是刀口舔血过日子的,怎能没脾气。”
记忆中温杉是个跳脱的少年,因是幺子,所以有什么事,都是上面两个哥哥去顶着。
如今的温杉明显霸道了很多。
这些年,没有父亲和兄长顶在前头,腥风血雨的都是自己扛了。他还有英娘。他坐上了如今的位子,被人称一声“大当家的”,若是不够担当果决,怎撑得住。
而男人一旦掌握着权力,习惯了发号施令,霸道二字便成了自然而然了。
霍决也是这样的。
他不仅霸道,还狠绝。
他对她做的许多事,如果当时温蕙没有那么多束缚,或许已经拔刀砍他了。
可如今温蕙只想念他。
有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要拉开些距离,更能看得明白。
一路行来,她看到听到很多,也调度使唤了监察院许多次。行得愈远,愈是明白霍决的权势。
则他在她面前的低头与小心,那些她在霍府已经习惯了的东西,回头看,一点点地沁入到她心里。莫名心酸。
过了一会儿,有人来禀:“当家的,章东亭问咱们的船怎么有一只掉队了。”
温蕙随着温杉眺望过去,远远地看到了昨日那个人,也是站在船舷边,也正冲这边眺望。桅杆上,他的旗手在冲这边打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