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蕙道:“好啊。会有那一天的,多久也没关系。”
四哥的权势大得很,可以让她用来耀武扬威、快意恩仇。但拿来做一点点这样举手之劳的小事,更令人舒畅。
或许以后也可以多多借用,其实比为他在菩萨跟前念经祷告,更能消孽积福。
第二日温蕙让番子先回去:“我住几日就回去。”
约定好,五日后番子再过来接她。
番子走了,蕉叶和小梳子带着温蕙在岛上玩。
此地岛民的皮肤都黝黑,人也瘦,但性情温和。语言是完全不通的,有一些会说福建土话的人,根本没有会说官话的人,他们说的话,温蕙一句也听不懂。
蕉叶小梳子和他们沟通起来,也是连比带划的,一边是叽哩叽哩,一边是呱啦呱啦,居然能沟通得很顺畅。
她们带她看村子里的石头厝,看那些生长得稀稀拉拉的庄稼,带她上山捡柴、砍竹子、挖笋。
她们两个现在会做的事情,比从前多太多了。
她们还带温蕙去赶海。
特意去了一块远离岛民、没有人过来的海滩。在这里,温蕙七岁之后便再没有见过阳光的脚,终于晒到了阳光。
她也明白了为何渔女要赤脚光腿,因为条件就是如此啊,傻子才穿着鞋袜泡在海浪里呢。
海水冲过来,又退回去,她的脚湿了,水渍反着光,一晃一晃。
温蕙低着头,细细看。她已经十七八年没有在阳光下看过自己的脚了。瞒着爹娘,和哥哥们悄悄去凫水,都是上辈子的记忆了似的。
蕉叶和小梳子把脚也凑过来,三个人的脚抵在一起。
她们两个吃惊:“我们已经这么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