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蕙从善如流,由她引着过去了。
一进去,仆妇便为难了。因人多,能坐的地方都坐了人,还有三三两两的人站着聊天赏景。
但总不能让霍都督夫人也站着。
正发愁,忽然一个丫鬟端着饮子洒到了一位客人裙子上。丫鬟立刻请罪,那客人颇不快,只也不好在人家寿宴上发作,由旁的丫鬟引着去收拾去了。
失手的丫鬟收拾了东西,端着托盘往外走,擦肩时给温蕙使了个眼色。
温蕙便朝那空出来的位置看去。
仆妇一看正好,引着她过去坐下,对旁边一个非常年轻的妇人道:“九姑娘,这位客人……”
宁菲菲刚安慰了那个湿了裙子的客人,才转头跟另一边的人说了两句话,便听到人唤她。转头,见到是祖母身边一个颇有体面的妈妈,顺着她的手看去。
空出来的位子上坐了一位丽人,容貌甚美,正抬起手打断了仆妇要说的话。
“你回去禀报吧,就说我在这里,十分自在的。”她道,“不必时时跟着我。”
霍夫人的身份要是说出来,屋子里旁的人怕是不太敢跟她说话的。仆妇十分知情识趣,便不说了,只说:“这位是我们家的九姑娘,翰林院的陆探花,便是我们九姑爷。”
宁菲菲会意,特意介绍她,便是让她帮忙招呼这位客人。
她打量这丽人两眼,笑道:“这位夫人面生,怎样称呼?”
“我夫家姓霍。”丽人道,“夫人的夫君便是陆探花吗?”
提起夫君,宁菲菲有些羞涩也有些骄傲:“正是。”
霍夫人只说了姓氏没有多说,宁菲菲便没有追问更多。因这暖阁里都是比较年轻的妇人,其中一些是跟着婆婆来的,丈夫可能只是举人,尚未入仕,自己也没有诰命。不追问,免得对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