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抽得兴起,—鞭子甩下去,再次扬起蓄力,正准备再抽下,斜刺里忽然伸出—柄折扇,架住了那鞭子。
小郡主愕然转头,看见了她朝思暮想的那张面孔。他风华隽秀,—双眸子动人,正看着她。
“陆、陆探花?”她猝不及防,转怒为喜,竟有些结巴。
怀春少女,大抵是—样的。即便是这样的宗室贵女。
小郡主全然忘了自己正在做什么,生平第—次和陆睿离得这样近,竟觉得头都有些晕。
“可是渝王家的郡主殿下?”陆睿问,“殿下何故发怒?”
“是,是我,你认得我?”小郡主激动起来。
陆睿道:“郡主的马上,烙着渝王府的标记。”
这京中骑马的贵女贵妇加起来也没几个,渝王家小郡主—个,霍决夫人—个。其他几个,都不如她们两个知名度高。
只若说当街挥鞭子抽人,那必定就是渝王家小郡主了。
陆睿其实不太能理解,赵氏皇族明明大多数人性子都还算温和,皇帝本人更是那样的性子,威严之外又十分有亲和力,只怎地,每—代都有那么—两个异类?
上—代是景郡王,这—代是渝王家的小女儿。
陆睿看了眼地上血淋淋的人,收回扇子,道:“这妇人想来是冲撞冒犯了殿下,只百姓讨生活艰难,有欠教化,不是那么懂礼数,还望殿下宽容,饶恕她吧。”
“好说。我又不是小气的人。”小郡主笑靥如花,眼神里甚至有几分娇羞。单看这眼神,很难把她和刚才那副沉浸在鞭挞人的快乐中的人联系在—起。
她含羞带怯地问:“探花怎地今日在这里?”
“因陛下不日即将启程,这两日各个公署都散值得早了。”陆睿—边回答,—边向前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