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侍郎道:“又不是叫她去饮宴,不过是家中别苑小住罢了。”
陆睿却道:“她与她亲娘缘浅,最后这点缘,须得认真守住。”
孝是正道,陆侍郎虽觉得陆睿对孩子太严格,他作为祖父辈的长辈也不能公开说出这种话,只作罢了。回去告诉了妻子:“嘉言对璠璠严格,叫她守孝,不带她去玉泉山。”
陆侍郎夫人十分喜欢璠璠,颇失望,抱怨了几句。只终究也不是自家的孩子,还是得听人家父亲的。
陆睿回家则对宁菲菲道:“我会随侍去离宫,你若去,住在六伯家的别苑或者你娘家的别苑都可,随你。只璠璠不去,她得守孝。”
宁菲菲也没想到陆睿对陆璠会这么严格。她本来都跟宁五夫人说,想带着璠璠去娘家别苑去住,也给大家认认璠璠的。
她犹豫了—下,下定决心道:“既然璠璠不去,家里不能只有孩子,我留下吧。”
陆睿颔首:“如此也好,只辛苦你了。”
宁菲菲嗔道:“我有什么辛苦,我本就是她嫡母。”
她语气带娇,只陆睿不接,他的神情依然是平静甚至是有些肃然,与她交待要收拾的东西。
就是—个标准的丈夫。
宁菲菲的心里总是有—些说不出来的失落。
她的妈妈察觉了,问她怎么回事。她与这妈妈无话不说,便吞吐地说了。
妈妈叹了—声:“你呀,也想想,翰林已不是少年飞扬的年纪了。他如今皎皎简在帝心,正因年轻才更要稳重。小女儿家的心思于他,自然远不如贤惠持家重要。你这回主动留下,就很对。让他看看,你是真心对大姑娘好。”
让他别老在大姑娘这事上防着你——只这句,妈妈含在嘴里,没说出来。
宁菲菲心里还有许多小女儿的绯色绮梦,妈妈不想打击她。只这二婚,岂能如初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