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线看到了十里红妆。
“乐安宁氏和余杭陆氏啊。”有读书人模样的人捋着胡须赞叹,“看看,这就叫作门当户对。”
银线看到了骑着高头骏马的公子。
他穿着红衣那么好看,一如温蕙所爱。
她的姑爷啊,今天要作别人的新郎。
等队伍过去,人们散去,几个月以来,憋在银线胸口,一直支撑着她的那一口气,终于泄了。
银线嚎啕大哭。
哭了许久,在旁人异样的目光中,她爬起来,紧了紧身后的绳子。
“走吧。”她自言自语,“娘给你,找个义庄……”
该把孩子埋了。
该结束了。
人若还活着,哪怕还有一口气,都还有希望。
可人一死,就什么都没了。
执着于死去的人,原来一点意义都没有。
活着的人只会往前走。
这场梦醒了。
陆睿如今,已经不是翰林编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