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蕙心头的又一柄刀晃动,道:“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但他,往开封奔过妻丧,他该是……以为我死了。”
温柏问:“他就在京城,你可有去找过他?”
温蕙的脸色苍白如纸。
温柏懂了:“你没有。”
“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不找娘家,也不找丈夫。”温柏道,“因为你怕死。”
他问:“可你不想想,你活着,最伤的是谁?”
温蕙嘴唇微颤。
温柏说出了那个最要命的名字:“璠璠。”
温蕙闭上眼睛,流下两行热泪。
“璠璠生在这样的大族,她爹是探花郎。”温柏道,“可要让人知道她有你这样的娘,她投的这好胎,就白投了。”
温蕙的情况甚至比和离改嫁更糟。
她委身给了阉人。
温柏想起来霍决当年在牢里的模样。
他见过他最腌臜最残破的模样。
他当然同情、怜悯霍决,深深地为他心痛。
但这,改变不了霍连毅已经是个阉人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