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妻亡故,”他道,“何能不归?”
陆正怒道:“为着一个妇人,你堂堂的新科探花,是不是想成为今科的笑柄!”
陆睿道:“夫妇人伦,与君臣、父子并列三纲,有何可笑?”
陆正只恨从前太纵着这儿子,如今到这等大事上,他竟敢这般自作主张。只气得手指遥遥点着他道:“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父为子纲,然君为臣纲。”陆睿道,“陛下亲允我归丧,不敢不从。”
儿子还是那个儿子,只是眉眼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到底是已经出仕,时日虽短,但在京城见识过,就不一样了。
这儿子越大就越不好管了,陆正恼道:“温氏已经发回余杭了,你回来有什么用?”
陆睿回来之前就知道大概见不到灵柩了。但真的听到陆正这样说了,还是垂眸片刻,才抬眼。
他问:“母亲可好?”
陆正道:“她很不好。她有多喜欢媳妇你也是知道的,温氏去了,她一蹶不振的,如今话都不肯说,只成日里躺着,连璠璠都不见。”
陆睿问:“璠璠可好?”
陆正道:“璠璠有人照料,自然无事。”
陆睿点头,问:“温家人可来过了?”
“来过了。”陆正道,“他们那边耽搁了,来得迟。你才与温二郎错过,他对过嫁妆,已经回去了。”
陆睿道:“儿去拜见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