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厉害了。”陆睿翻书页道,“牛贵就死在他的手里,他以前叫永平,是今上身边信重的太监。如今他是提督监察院事,掌宫城防务、京城守备和京军三大营。是今上最信重的内官。”
说的这个人,真是的他吗?
霍家哥哥,竟走到这一步了吗?
陆睿撩起眼皮:“问这个干吗?”
“没什么。”温蕙道,“就听父亲好像很生气,一直在骂牛贵……”
陆睿失笑:“是,他今天也不知怎了,一直骂牛贵。不过牛贵确实造过太多恶业,也值得一骂。只从前大家都忌讳,现在终于能骂了,故而才骂了个痛快吧。”
夫妻二人闲聊,落落端带盖的铜盆过来,放在床边的水火炉上。炉中放一块银丝炭,无烟无臭,一直使铜盆中的水保持温度。架子上还搭毛巾。夫妻夜间若需清洁,直接便可用。
落落放好水盆,抬眼。
陆睿横卧在床,衣襟半敞,撑头垂眉眼看书。
鼻梁,嘴唇,锁骨。
哪一处不是惊心动魄。
落落赶紧垂下眼,匆匆退去。
带上门的时候,听见陆睿微哑的声音催促:“蕙蕙,怎还不来?”
当啷,门合上。落落紧紧抓门,额头抵在门上。
许久,深深地吐一口气。
今天她值夜,睡在次间的榻上。趁月光,摸靶镜自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