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决知道他担心什么,跟他保证:“绝无构陷,全都查有实证。”
赵烺松了口气。他还是信霍决的。
只他又琢磨了一下,道:“所以……竟败坏至此吗?”
从前他在湖广,也不是不知道吏治败坏,只那干他什么事。他的眼界被限在了襄王府里,只想着跟兄弟争抢利益。
可现在,他的眼界已经高过了许多人。他心中有江山,自然眼睛看到的便是大局,想到的便是社稷。
只要将这江山社稷当成是自己的,再看这些蝇营狗苟,就无法容忍了。
霍决道:“其实,还有别的事。”
他把几份供词给了赵烺看。赵烺看完,面色微变。
“虽是攀咬出来的,也不是不能一起办了,但跟北疆军备的案子又没有关系。”霍决道,“主要还是,涉及的人太多了,这么得罪人的事,现在不适合咱们来办。”
赵烺愠怒,问:“那怎么办?就不管了吗?”
“那怎么成。”霍决嘴角扯扯,“不是还有牛都督呢吗?”
北疆的案子基本上定案了,太子得了个“督查不力”的罪名,从里面择了出来,罚了半年的俸,在东宫闭门思过三个月——这三个月还是从五月里就算起的,因七月里皇长孙大婚,太子必须放出来充门面。
皇长孙娶了肃国公的嫡长孙女为妻。肃国公府也是开国八公之一,老牌的勋贵了。
按说该是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偏办得冷冷清清。
没办法,因七月里,正是霍决查案子如火如荼,天天枷了人往刑部大狱里送的阶段。
且太子虽然从里面择了出来,依附他的那些人可没有这样的好爹护着,宛如大树上的枝枝杈杈,都叫霍决大刀阔斧地砍了去。让太子成了光溜溜的光杆子。
成了婚,便是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