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一叹,果然比起作母亲,还是做婆婆要好得多,竟白得了人家一个女儿。
杨妈妈在外面禀了一声,进了来。
“有个事……”她欲言又止,“觉得该跟您说一声。”
陆夫人蹙眉:“何事?”
杨妈妈是陆府实际上的内院仆妇之首,让她犹豫为难的事通常都不是小事了。
乔妈妈也眯起眼看过去。
“这个事按说,不该咱们管。只我知道了,觉得怪,想了想,还是跟你们都说一声。”杨妈妈放低了声音,告诉陆夫人和乔妈妈,“这一回,温家给少夫人补的嫁妆,光是压箱银子就有一千两。”
陆夫人和乔妈妈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诧异。
要知道,温蕙嫁过来的时候,嫁妆有多简薄呢——她只有一百两银子的压箱银。
陆夫人当初去青州的时候就看出来温家拮据了。
一大家子人,努力在客人面前维持着一个六品武将家该有的体面。只是人手里要短了银钱,那抠索的感觉便处处都能察觉得到,根本藏都藏不住的。
“竟这么多吗?”陆夫人问,“这是在京城立了什么大功?”
但她随即又蹙眉。因为据她所知,山东卫军在京城根本没有参战,从山东往京城转了一圈,又转回去了。
更何况便是真立了什么功劳,陆夫人虽然是文官之妻,可对朝廷的赏赐额度也不是一无所知的。
她和乔妈妈对视了一眼:“莫非,是发了什么横财?”
杨妈妈道:“少夫人手里的东西,我也不是存心去打听的。只不过少夫人遇母丧,精神不大好,都是青杏他们收拾的。青杏那丫头,从小在上房跟着咱们,也不是没见识,觉得有些怪,才来同我说。她说,东西特别实在,衣裳料子满满的,箱子里都插不进手。有蜀锦,有杭绸,有刻丝,还有一箱子是皮毛。不过最打眼的,是里面有几匹料子,是内造的。看着的确像是从京城得来的。”
陆夫人问:“青杏没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