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睿的声音断了好几息,才笑道:“作什么这般看我?”
“陆嘉言。”温蕙只看着他笑,“我好喜欢你这样跟我说话的样子。”
他的妻子快要及笄了,有时候很懂事,有时候又很像小孩子,会脱口而出未经修饰雕琢,发自本心的话语。
这样不好的。他也在母亲面前提及过,她说话不懂得婉转含蓄,希望母亲能慢慢教她。
只此时此刻,她的不含蓄像一掬热泉,注入人的心间。
陆睿只觉得心底有种陌生的热涌。
他“哦”了一声,垂下眼,手上的动作却放缓了。终于停下,只握着温蕙纤细的脚踝,掌心发热。抬起眼,傻丫头还托着腮傻笑着看他。
混不知自己的杀伤力。
陆睿憋着了一口气,手下不免用力。温蕙“哎”了一声,说:“这么用力干嘛?这里也要按吗?”
陆睿把她腿放下去,站起来,拂了拂衣摆上被她压出来的褶皱,慢条斯理地说:“日常里叫丫头们给你按一按,别贪凉,饮子喝温的。”
温蕙小脸皱起来。
因为江州这里,四月的温度已经相当于山东的夏天了。最近喝饮子,都开始喝井水里澎过的,凉沁沁的,特别舒服。
陆睿挑眉:“听到没?”
温蕙不开心地道:“知道啦。乔妈妈都说过一遍啦。”
“就行。你若不听话,罚你的丫头。”陆睿道。
这可真是太狡猾了。温蕙自己不怕被罚,但不愿意连累旁人。过去在家里,温夫人也是这样钳制她。怎么陆睿也无师自通呢。
温蕙的脸皱得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