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蕙便停住了脚步,站在那里看他。直到陆睿忽然转过头来,粲然一笑:“蕙娘。”
画卷似的景便活了。
温蕙一步踏入了画中:“嘉言哥哥。”
陆睿勾唇:“叫嘉言亦可。”
陆睿总是有本事,一句话便让温蕙耳根发热。
他看着一脸正经,但温蕙觉得他骨子里一定很不正经。哪有正经人总是撩拨别人的。
偏温蕙拒绝不了这个人期待的目光。那双眼睛含着笑意,叫人无处躲。温蕙最终还是轻轻唤了声:“嘉言。”
这一声出口,温蕙忽然生出了一种蜕壳而出,真正长大了的感觉。总觉得日常看了无数遍的天、地与人,都变得不太一样了。
而陆睿望着面前婀娜的少女,满意地笑笑,将手炉递过去:“怎么也不带个手炉,拿着。”
温蕙一笑:“我不冷。”又推回去。
陆睿看她模样,的确没有怕冷的模样,暗想着北方女子的确和南方女子不同,问:“怎么这么早就往这边来?我们院子里还在收拾东西,母亲在内厅和伯父、伯母说话,我打算待会才过去。”
他这话一说,温蕙就知道杨氏弄鬼。定是知道了陆睿在庭院里赏雪,陆夫人在内厅,仆妇们在忙,便趁机给二人制造个见面机会。
她问:“就回去了吗?”
“嗯。”陆睿说,“走得匆忙,实有些失礼。只是要赶着过年,时间有些紧张。”
搞得陆家母子时间紧张的罪魁祸首,便是温蕙。
她不后悔那一趟长沙府之行,却对折腾了陆睿感到内疚,柔声道:“那你们路上要小心,年底了,路上不大安生……”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接近年关,路上劫道事件频发,温蕙听父亲哥哥们都念叨过。陆夫人和陆睿是两个这样斯文精致的人,由不得温蕙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