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峋,我好想吃糖炒栗子。”
女孩子的表达方式很奇怪,一个英语语言与文学专业的女孩子在说“我好想你”的时候,说的是糖炒栗子。
对面安静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嗯”了一声,好像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所以后来就只能听到她一个又一个曲折的“但是”,连同一条又一条企图有条理地编织下去的思绪:
“但是糖炒栗子太甜了,我刚刚参加了晚宴,现在吃不下的……”
“再说我也不知道哪里还有卖糖炒栗子……”
“而且你也回不来……北城那么远,没办法给我买栗子。”
“……今天晚上申城下雪了,是初雪,晚宴要求穿白色的衣服……出来的时候雪还在飘,但是我猜明天是积不起来的,太湿了,一落到地上就化了,好脏……”
“但是北城下的雪就很容易能积起来啊,那里太干了,我要是去北城看秀的话,会很容易流鼻血,脸上也会脱皮,我讨厌去那里……”
“但是申城太湿了,到了冬天会很冷,穿高跟鞋脚会冻肿,我最讨厌冬天……但是夏天我也讨厌啊,秀场没有空调,妆都会花掉……”
几乎只是她一个人在自说自话,严峋偶尔会应几声,就那么听着。
但很快她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下一句又绕回到一开始的话题上:“但是还好,小a明天会帮我买糖炒栗子的。”
“嗯,那就好。”他道。
“我要挂电话了,太冷了,手机屏幕好冰。”温楚道。
“好,你早点睡吧,晚安。”严峋轻叹了声。
“严峋。”但温楚没挂电话,忽然喊了一下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