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男人说这种“待会儿回电话”的鬼话,基本没个把小时是不可能的,但出人意料的是,大概五分钟后,电话就来了。
温楚维持着自己冷酷的外表,对护理师说了句“exce ”,一边压着自己忍不住想要翘起来的唇角一边把一直攥在手里的手机举到眼前。
电话接通
温楚:“……”
她这次才不会先开口的。
一秒后,那头传来他的声音,跟平时的很不一样,又低又哑,像是几天没睡好:
“温楚?”
即便这副嗓子跟砂纸似的,还是莫名蹭得她后背跟着一点点发起痒,甚至让人觉得……性感的要命。
搭在手机上的食指紧了紧,她一时半会儿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干巴巴地问:“你刚刚在拍戏啊?”
“嗯,”严峋喝了口水,声音里的干涩才缓解许多,“待会儿还有两条,补特写。”
“那你今天……也要拍夜戏吗?”温楚想了想,又问。
“今天没有,最迟九点吧,就能收工了,”严峋回,话音远了一点,很快又拉近,告诉她,“不过取景地在山上,到酒店大概十一点以后。”
“这么远?”温楚皱眉,她最讨厌坐长途车,“那你岂不是每天单程都要坐一个小时?”
“不是每天,前几天没住酒店,在房车里睡的,今天才回去。”严峋轻声解释,嗓音在这么几句话过后,又慢慢变得沙哑。
背景音在此时插进来一个人询问的声音,连着两句“严峋”和“准备好了没”,他开口说了句“知道了”,然后转回来对她道:“先不说了,导演催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或许是严峋对场务说话时的语气太公事公办,又或者他用疲倦的嗓音念她名字时实在好听,温楚竟然忍不住冒出了一点点……觉得他对自己讲话的时候、还挺温柔的念头。
于是她应了声“嗯”,尾音低低的,乖顺地耷拉着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