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灯为了配合沙发的形状,也是环形的,圆月似的皎白。
因此落在他墨色的眸子上时,就成了紧绷着的弓,是用于收割鲜妍的镰刀上、泛着的新月银色。
温楚抓着他衣摆的手不自觉松了松,能从中感受到一点危险的气息,所以提前一步犹豫了。
不知道是该推开他,又或是放任他。
但他的目光太透,兵不血刃地,把她的皮肤和血肉剖开,欣赏完整。
一面轻缓地出声问她:“当了这么久的男朋友,想不想验收一下?”
温楚长长的眼睫瑟缩了一下,藏在深井中的铁锚被轻巧勾出。
下一秒就听这人还过分恶劣地补充了一句,悠悠喊她:“……姐姐?”
温楚的呼吸一下子被这两个字拨乱,眼底浮上水光,又被迫抬起下巴,看着他。
最后只能慌不择路地、支支吾吾挤出来一句:“那你……有买……那什么吗……?”
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严峋听到后好像并不太意外,浅声说了句“没有”之后,又好整以暇地问她:“所以你买了吗?”
声线勾得人耳热。
温楚稍愣,视线下意识飘向一旁的茶几,嘴上又诚实地否认:“我怎么可能、买这种东西……”
严峋唇畔的弧度被这句话惹得更明显,削弱了不少眉眼中的恣肆,一面顺着她的意思长“哦”了声,一面侧过身,从茶几抽屉里拨出一盒五颜六色的东西。
那盒东西的塑封还没拆过,在灯下被反射得刺眼极了,尤其是被他这样一双漂亮的手拿着。
但更过分的是这人还仔细地低头翻看了两眼,片刻后才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