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努力把语气放得平缓自然,在提出这种色令智昏的请求时,还是不免落了点局促。
“什么?”严峋的眉心浅浅打了个褶,觉得大概是喇叭声干扰了他的听力,下意识反问。
“我能摸一下你的脸吗?”温楚被他脸上的那点不可置信刺激到,镇静地重述了一遍。
“……”严峋心目中对她底线的认知再次被刷新。
他从三岁上幼儿园起,就没人再会摸他的脸,包括他的父母。
只不过思忖片刻,他还是弯下腰,和她的目光持平。
很奇怪地发现自己对拒绝之后她的反应并不感兴趣,反而更想看看答应的话,她能做到什么程度。
温楚在他那张脸靠近的时候,注意到近处的跑车前灯在他的脸上一掠而过,浅蓝色的光破开他脸上午夜的阴影,骤然一瞬的明亮,竟然看得她的呼吸都乱了一拍。
尤其是那双眼睛,折射过灯光时,让人心悸得不可思议,只像深海的一丛矿藏,自亘古久远的海底伊始,一点点沉淀出毫无杂质的灿烂色彩。
不过尽管如此,她那只冒犯的手,还是怔怔地落在了他的眉骨尾部,然后一点点沿着眉弓的弧度,划过他的鼻梁。
她的指尖尚且因为清夜沾染了凉意,稍一停顿后,又从他的颧骨一路摸索到眼尾,然后向下,沿着流畅的下颌线条作了恰当的收束。
温楚捉摸不出她此刻的感觉,只是很恍惚的,像某种神秘的归属仪式,和魔法领域中的认主咒语、或是血族通过血脉缔结的联系异曲同工,仅仅从这一刻开始,她认为这个男人就属于她了。
是一种介于喜爱和占有欲之间很微妙的状态。
等到严峋重新站直,轻说了句“你的车到了”之后,温楚才意犹未尽地清醒过来,紧接着发现——
他是真的没整过。
不但是老天赏饭吃的完美骨相,连皮相也实属顶尖,手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