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寒假过完,新学期开始的第一个礼拜,陶然照常回家,却得知了沈临出国的消息。她以为只是一次平常的出差,他过几天就会回来。
只是这次他出国的时间有些长。
长达四年之久。
回忆就此戛然而止,这是最初两年,陶然午夜梦回里反复出现的一个场景。
她第一次大胆地向沈临表达她的情感。
这种耻于口隐于心的禁忌感情,在她懵懂迷茫的年纪,因为一时冲动,她没有过多考虑后果,从而将它暴露在他面前,暴露在空气之中。
她应该将它烂在心里,不该让它有倾诉的机会,更不可能有见到太阳的一天。
它应该是隐秘的。
起初她每时每刻都在懊悔。沈临一直不回消息,爷爷对他出国的事避而不谈,她隐约猜到是不是书房那件事引起的。
这个念头每每一起,她都会觉得荒唐到了极点。
沈临当时睡着了,而爷爷当晚根本不在家,怎么可能知道。
在书房暖黄灯光地投映下,陶然一脸惨白。
荒唐的,从来都不是沈临和爷爷,而是她这个自欺者。
良久,沈临说:“你进来的时候我醒了。”
意外之外却又意料之中的答案,它只是给陶然心里的存疑拖出来重重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