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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难是放 俞览 957 字 2022-10-18

想到她适才跟自己一再强调,她这几年过得挺好的,沈临心情一时复杂。

陶然见他不语,以为自己说的话真的震住他,就要走人。

“你换一个我打一个,”沈临这时同她笑着,坦然道,“陶然,真的没必要。”

生科院的宿舍临近西门,从东门甫一进门,一路直直地往前走,穿过一条桥洞,就是温雅园。校园行道树大多是樟树、大王椰子、凤凰木,树大而高,正是临近春夏交替季节,枝繁叶茂。树木之间间隔虽大,奈何枝干相互交叉,路灯光亮照映树林,在人行道上形成一道道阴影。

陶然没有选择走机车行道,而是道路两旁的人行道。

穿过短暂的明亮之后,又是投入一片昏暗的区域。

她走过一道道漆黑的晕影,就像这些年的时光,难过的日子居多,时常就要为生活而哭泣。然而她也明白眼泪并不能解决任何困难。

当初执意要从沈家户籍迁出的时候,爷爷沈之仁就郑重地警告她,一旦户籍迁出,那么他不再认她这个孙女,她接下来的生活费学费,他不再支付,全部收回。

陶然那时也硬气,她一意孤行,态度坚决。而后来沈之仁也说到做到,当作这个孙女从来没存在过般。

困苦的日子一点一点地撑过去,如今的生活暂且算作平静。

所以这个时候,沈临回来打搅她做什么?

临城大学最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湖泊——沙山湖,一般从东门回温雅园,沙山湖是必经之路。

按照以往,陶然赶时间,只会匆匆从旁路走过。今晚倒是特别了些,她绕道从小西路回温雅园。夜晚,一路静悄悄,偶尔有人声和脚步声传来,伴着路旁的矮丛林,沙沙作响。陶然一边走着,一边拿出手机,踌躇片刻,她将两个包包挂在手腕,掰开手机壳,取出si卡。

这是她来临城大学之后,新换的当地号码。再过两个月,这个号码也陪伴了她近一年之久。

适才,沈临那话一出,陶然还没想出该怎么强硬地回应过去。他弯腰拿过她手中的手机,她手机没有设置任何密码,他畅通无阻地找到联系人,将自己拉出黑名单。

陶然没有给他任何备注,一串冷冰冰生硬的数字横在上面。沈临笑了笑,动动手指,将自己的名字添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