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抬头看他,神情错愣。
她想,原来他皱眉不是因为她话里要做的事,一方又苦恼,这个相处问题是他第二次问了吧。
“没有。”陶然违心回答。
“没有?”沈临却是轻轻笑了声,慢着声道:“那就往下说,晚上想吃什么,想什么就说,不用顾忌我。”
每个字,每个音节都重重地敲打在自己身上。这和上次他在饭桌上帮自己回应沈之仁关于请假一事一样,他也是这时的声音。
坚定有力的,让她往下说,往下走,不用管别人。
沈临见她半天说不出一个字,连看他都不敢看,整个人低着头杵在那里,像个定住的木头。不由得头疼,他揉揉眉间。
“陶然,我希望我以后跟你讲话的时候,你可以想讲什么就讲什么。我不像你爷爷,你不用顾忌,更不用害怕。”
最后的两个字眼使得陶然抬头,依旧不说话,神色倒是一脸惨白。
沈临心里重重叹口气,“陶然,在我生气之前,说话。”
“嗯。”轻得像羽毛拂面,可以等于默声。
沈临沉着声,脸上还带着些许笑意,“陶然,我没听见。”
陶然双臂抱紧怀里的帆布包,里面是她带回来要换洗的衣物。现在它们就像一根浮木,让她得以获取暂时的搁浅。
“晚上我想吃火锅。”陶然紧紧抓住帆布包的带子,手背抓得筋脉暴涨,她声音拔高些许:“晚餐吃火锅,我想吃火锅。”
冬天吃火锅,是寒冷冬日里的一点慰藉。
陶然说完低头盯着木地板看,也不敢抬头瞧楼下沈临那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