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日子里头,她也就希冀在这么一天父母能与她相聚。
只要这一天就够了,其他的她也不强求。
陶敏承诺这次一定会回来陪她过生日。母女俩又说了体己话,陶敏突然说:“你爸爸也在旁边,他有话跟你说。”
骤然听到这话,陶然猛然呆楞住。怔愣了好一会,才说:“好。”
每次两人出差,电话联系的主人公向来是陶敏和陶然,沈承航多半是个隐形人。
沈承航咳嗽两声,才问:“感冒好点了吗?”
声音很僵硬,不像是父亲问女儿的口味,倒像是陌生人之间的问候。
陶然却湿润了眼眶,她仰头看向窗外灰暗的夜空,有风刮过,很轻柔,完全不是冬天该有的模样。
以前的冬天一点也不温柔,一直很冰冷。
今天却意外地有那么点暖。
“嗯,好多了。”陶然哽着声音,小声而又缓慢地问:“爸爸呢?您身体怎么样?”
她查过陶敏和沈承航临时停落的城市,这几天的气温都是零下10度。可谓是冰雪交加,天寒地冻。
“还可以,”那头依旧是冷冰冰的声音,不过相比刚才缓和了许多。
简短的问候过后,两人又陷入沉寂。没有人再开口,陶然捂着嘴巴,眼泪夺眶而出,随着脸颊滚落。
以前好多次的眼泪是委屈而又苦涩的,今天不同,陶然毫无章则地抹去眼泪,它是有那么点甜。
只有一点点,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可她又万分珍惜这么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