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江与然又纠结了,浴室里只有沈谦的浴巾,没有他的。
“那个……”
他光着还在滴水的身子,从浴室门探出湿漉漉的小脑袋,“先生,你,你还有干净的浴巾吗?”
沈谦已经躺在了床上。
床头壁灯洒落下来的灯光,给他惨白的脸颊铺了层橘滟的暖色,却又沉溺在了他眼部绑着纱布的鲜血中。
仿佛那些灯光,在触碰到血纱的瞬间,又被无声的吸了进去。
说不上多恐怖,更多的是让人心疼。
他却若无其事的回答,“没有呢,你可以用我的,我很爱干净的,浴巾每天都有人来换洗,我今天又没用,你可以放心使用。”
江与然勉强用他的浴巾擦了擦身子,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这浴巾上还残留有他独特清冽的气息。
他不会是骗我吧,正常人怎么可能天天换洗浴巾?除非是我。
衬衫上也有他的气息,而且比浴巾上更浓,不过总好过那条短裙。
等走到床边,他才想起什么,又问:“你今天不洗澡吗?”
“呃,我就不洗了,眼睛不方便。当然如果你嫌脏,可以帮我洗一下。”
沈谦很自然的往床边挪了挪,给他腾出一个位置。
江与然当然不可能帮他洗澡,“呃,那你还是不要洗了,我不嫌弃你脏。”
“嗯,那我睡了。”
沈谦直直地身子占了大半张床,惨白的手指交叉,放在胸前,唇角微微上扬,像是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江与然看不见他的眼睛,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睡了没睡。
真要往这人身边躺下,半夜醒来,会不会被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