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儿子,孤怎可能不心疼?”李锦昶的声音传来,“孤会让他们轻点打的,意思意思便是。”
随之而来的,是朝臣的恭维声。
李宿一人站在空寂的勤政斋中,他紧紧攥着手,几乎要把手心掐出血来。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避让释怀永远都只能被人欺凌,只要他一日担着儿子的身份,一日无法摆脱被李锦昶控制。
今日他可以动李宴,明日就是姚珍珠,是他身边其他人。
他若一直是皇孙,一直不能登上至高宝座,那便永无宁日。
他错了,错得太离谱了。
李宿轻咳一声,一口血喷薄而出,如同泪一般挂在唇角。
腥甜的血就在唇边,心里痛恨却依旧无法克制。
他恨李锦昶,更恨自己。
什么自有翱翔,什么天高皇帝远,什么归园田居,都是一无用处的幻想。
他不能输。
他必须赢。
为了赢,必须放弃一切坚持,必须不顾后果。
从他当上太孙那日开始,他就没有退路。
他早该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