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至尾,从前到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保护她。
一如那一日幽深巷子里,一如今日荒芜山谷中。
姚珍珠轻轻唤他:“殿下。”
李宿完全没听到她的声音,他就站在那,手里长剑不停挥舞,满地血污。
他仿佛不知疲倦,不分昼夜,也不知对错善恶。
即便野猪已经死了,死得七零八落,拼都拼不回来,他依旧不知疲倦地挥舞着长剑。
姚珍珠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明白他这是陷入了心魔。
心魔裹住了他的理智,让他分不清是非对错。
这样不行。
姚珍珠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扣在手心里,刺得她连心都跟着痛了。
姚珍珠鼓起勇气,抬起脚,一步踏了出去。
她离李宿不算远,大约三五步之后,就来到李宿身后。
姚珍珠看着李宿高大的背影,看到他刀削般的侧脸,然后轻轻伸出手,一把握住了李宿的手腕。
“殿下。”
姚珍珠呼唤他。
李宿猛地回过头,用那双仿佛淬了血的红眼睛盯着姚珍珠。
似乎是因为姚珍珠面容太过温和,也可能因她太过熟悉,李宿一时间竟没有朝她挥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