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犹覆严霜的神色是蒖蒖从未见过的,不免有些惶惑,犹豫一下,但还是在他迫视下引身下了马。
赵皑策马靠近她,向她俯身伸出手,动作几乎与之前卫清浔的一模一样。
“我可以雇一辆车回家……”蒖蒖试图拒绝,但很快被他扬声喝止,“别废话,上来!”
蒖蒖还在惊讶于他空前强硬的语气,愣怔中已被他一把拉上马。
他让她坐于自己前面,在卫清浔似笑非笑地注视下策马扬长而去。
蒖蒖被他半揽于怀中,感觉尴尬,姿态颇僵硬。能察觉到他的愤怒,一时却又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恼火,默默与他同行片刻,才听赵皑冷冷开口:“我说的话,你全不放在心上。”
蒖蒖愕然,下意识地问:“什么话?”
“我早就跟你说过,”赵皑道,“我们以后都不要跟别人同乘一马了!”
这一语令蒖蒖迅速回忆起了初见他那一日发生的事,一时间只觉恍若隔世,又有些感慨,面对他这充满少年意气的醋意,不知怎样应对才好,良久后方才轻声嘀咕道:“她是个女人……”
“女人也不行。”赵皑冷哼一声,不怿道,“她爱穿男装,打扮得雌雄莫辨地去调戏姑娘,看着真碍眼!”
“刚才簪花会上的事,你也看见了?”见赵皑默认,蒖蒖忍不住告诉他:“二哥,其实……我入宫之前也爱穿男装去调戏姑娘。”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道:“那不一样。你穿男装,那叫英姿飒爽。”
第十章 西窗
两人乘马默默前行,蒖蒖想起卫清浔之前的话,忽然顿悟:“是你授意卫清浔去投状买官田的。”
赵皑并不否认,道:“如果你出面买下这么多官田,必然会引人注目,将有更多人对你的家世经历感兴趣。日后若官家命御史台彻查李丁二人劣迹,多半要传唤你作证,你会面临很大风险,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而卫清浔,家大业大,买多少别人也不会生疑,让她来代你做此事再合适不过,如此,你的目的达到,又可置身事外。”
“那你是怎样说服卫清浔配合你的?”蒖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