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连穆偶尔会接上易灵一两句话,她喝醉的时候并不多,但偏偏每次都很有特色。
但无论哪一次,都是她心里有事或者有情绪需要疏解,无论好坏。
今天这次也不例外。
易灵不着边际的说了许多,从学业上的小小抱怨到身处国外的诸多不便,从老爷子对她的严格要求到蒋菡温柔与严厉的耳提面命,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仿佛顷刻间变成了一场啰嗦大会。
连穆听得很认真,跟着易灵的话仿佛将她身边所有人都认识了一遍,即便有些话啰嗦且无厘头,也不见半分不耐。
尤其是在他意识到易灵从头到尾没提到过有关她家人的一分半点之后。
无论是早逝的母亲和外公,还是现在躺在医院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易弘毅,即便是她再厌恶不过的夏兰和易薇,此刻在她这里也不曾拥有半分存在感。
这场“热情”的谈话持续了许久,直到易灵仿佛因为累了半靠在沙发上闭目休息,一切才告一段落。
连穆拿着手帕轻轻擦去易灵额头的汗水,他动作细致,以免惊动她,冷不防被易灵突然抓住手腕,手也停留在她脸颊上方不动了。
“你不觉得这样虚伪又做作吗?”易灵睁开眼睛看他,“我们两个都很清楚,你其实不是这样的人。”
连穆从来不是这么温柔体贴又细致的人,这样做的他看起来就像是批了一层别人的外皮,易灵丝毫不觉得感动与荣幸,只觉得难受。
她或许是希望身边现在有人陪伴的,但绝不是以这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