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默,她摸摸左腕,那条疤依然横亘在那里,凸起着。
陆斯晚自然知道查慧恩。
当年上学时,有些成年人之间的事他没太深入了解,只知道查慧恩早年丧夫,但自己手腕不错,虽说不太光彩,但好歹也做到了跨越阶层。
今年年初他回国,到现在也算将圈中一些事理了一遍。
如果他没记错,查慧恩的丈夫当年是个小建筑公司的老板,还跟身边的秘书发展了地下情,甚至个人意外险上的受益人都是秘书。
查慧恩隐而不发,后来也是凑巧,查慧恩的丈夫与秘书一起去工地上视察,正好工地就发生了坍塌事故,两人双双丧命。
根据相关规定,受益人与投保人一起死亡,且难以确定死亡先后,就视作受益人先于投保人死亡,而受益人就变成了投保人自己,接受巨额赔偿金。当然,既然投保人也已经死亡,那么这笔赔偿金就自然而然变成了他的遗产。
查慧恩作为第一继承人,顺理成章拿到这笔钱作为了她的启动资金。至于那位倒霉秘书的家人,原本还想来争一争“受益人”这个问题,可法律摆在那儿,一家人连争都争不起来,灰溜溜地走人了。
后来圈内还有人讨论这事故到底是老天看不过眼帮了查慧恩一把,还是查慧恩一箭三雕,自己帮了自己。
现在听苏眠说当年的事有查慧恩插手,陆斯晚倒也不觉得奇怪了。
只是,既然问到这里,他干脆把一直以来的疑问问了出来:“你为什么会去英国?”
这也不是什么美好回忆,不过到现在,苏眠也没想再瞒他,想了想说:“就那次散伙饭之后,查夏一和陈嘉树带人把我绑到巷子里,差点把我打死。后来查慧恩封锁消息,又把我送到了伯明翰,原本只是自由行,后来遇上林慕言,就变成了长住。”
在听到“差点把我打死”时,陆斯晚的手就猛地一抖。
苏眠察觉,握了握他的手:“都过去了。”
陆斯晚半晌没吭声,当初的错过终于找到了源头,可也已经无法弥补。所幸,他又遇到了她。
过了会儿,他又想起些什么,问苏眠:“所以,这就是你重新接触查夏一和陈嘉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