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论他想做什么,她是不会等他的。
刚入宫门,御驾便被一道颀长的身影拦住。
季昀长身立于御驾前,望着御驾上厚重的车帷,清泠面容第一次清晰露出焦急的情绪:“陛下,国师大人,真的死了?”
宫人、侍卫们也屏住呼吸,等着萧瑶回应,萧瑶微微撩开窗帷一角,透过窗帷罅隙扫了季昀一眼。
又放下窗帷,语气镇定冷肃:“是,本宫亲眼验看过。”
闻言,季昀登时面色煞白,连让开御道也忘了。
国师死了?这怎么可能!国师突然暴毙,他该去何处寻那情丝草?
御驾绕过季昀,继续前行,萧瑶的手炉已经凉了,她却仍紧紧捧在掌心。
为何季昀听说国师暴毙,会是这样的反应?是不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份,在为大琞前途忧虑?
可他若是深知自己的身份,为何要假作不知?
手炉上的凉意透过掌心,一丝一丝往心底钻,过往熟悉的每一个人,都变得那样陌生。
他们都在想什么?都想做什么?
眼前的一切像是缥缈一梦,隔着迷雾,叫人看不真切。
坐在御驾中,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闯过宫巷,萧瑶脑海闪过无数的画面,有国师,有季昀。
国师曾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不问缘由地帮她,又在风雪将至时,决然将她丢在宫道上。
季昀呢?赠她书册,护她离开青菱河,掷地有声答应做她的皇夫,日日在她面前以臣自居,以那般亲昵的方式服侍她。
或许,还是在他明知她不是萧氏血脉,他才是的情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