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艺姝睁大眼眸,泪珠簌簌滚落,烫过脸颊。
他霸道又炽烈,一如当年合欢花树下,他吃了自制的安神药那晚。
“姝儿,你可知,十八年来,你一直都是我的心魔?”
“姝儿,你记住,十八年前被我霍庭修逐出师门的不是孟愈,是你,你永远不再是我的徒弟!”
拜别季姑姑时,萧瑶看到季姑姑眼眶红红的,哭得眼皮都有些肿了。
虽不便相问,也没见到那位霍神医,萧瑶心下却对霍神医颇有微词,哪有师父会让徒弟伤心成这样的?
行宫里,季昀批了大半日折子,时不时听着外头的动静,却迟迟不见萧瑶回来。
心下不由隐隐担忧,她带了几名影卫?路上可有出什么岔子?
他越想越坐不住,便起身下楼,唤来内侍,去替他备马,想要亲自上山接她。
立在庭外,季昀望着不远处碧波荡漾的湖面,耳畔仿佛还能听到萧瑶昨日湖心采莲的笑声。
眉眼不知不觉柔和下来,唇畔噙着一丝笑意。
躲在太湖石假山侧的萧筎玥,一时看得痴了,原来他也会笑,笑起来还这般好看。
萧筎玥扶了扶鬓发,整了整衣衫,从假山侧走出来,朝季昀所在的方向去。
若他肯离开萧瑶,她愿意给他最好的一切,若他不愿意,嗬,待王兄夺位成功的那日,她定叫他悔不当初。
“季皇夫,筎玥有东西落在水榭,可筎玥怕水,季皇夫可否陪筎玥一道去取?”萧筎玥立在他身侧,衣料挨在一起,离得极近。
姿态却是娇娇柔柔,比湖边细柳还弱不禁风,她在母妃身侧耳濡目染,自小便知如何抓住男子的心。
季昀听到她的声音,眸底闪过一丝嫌恶,恨不能回殿中去洗洗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