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他一朝入宫当皇夫,就有了后妃的觉悟?可后妃们争宠是因为僧多粥少,阖宫就他一位皇夫,他争个什么劲儿?
她话里带着淡淡斥责,季昀不以为意,眸光胶着在她手中的锦盒上,清泠的嗓音略微生硬:“陛下可否将锦盒赐给臣?”
锦盒?萧瑶讶然,秀美的细眉微微挑了挑:“季昀,你未免太贪心了些。”
说完,顺手将锦盒抱得更紧了些,仿若怕被人抢走饴糖的稚童:“母后明明给了你见面礼,你还想抢本宫的,休想!”
眼见她护得严实,明抢不合适,她又不肯给,向来没试过挟恩图报的季昀,打算豁出一回脸面,他上前一步道:“臣替陛下顶了污名,不求别的,只求这一个恩典,陛下也不允么?”
甚少见他这般低声下气求人,萧瑶脑子里莫名浮现出,他下一刻嘤嘤落泪的情形,把自个儿恶心地一哆嗦。
又怕他直接上手抢,萧瑶急急跑上两级玉阶,才转过身来,平视他。
“季皇夫替本宫顶罪,为的是谁,你我心知肚明。”她意有所指。
观他面色发白,萧瑶心下痛快不少,嗓音甜软,眉眼含笑,像只漂亮的小狐狸。
“你要挟恩图报,行,本宫向来恩怨分明。你名声有瑕,亲事无望,本宫纳你入宫,是不是也有恩于你?是以,你同本宫,应是恩怨相抵,互不相欠才对。”
季昀扶了扶额角,纵有千般心窍,面对她,却从来无计可施。
她弦外之音,他已听得明白,事关睿王,眼下并非辩解的时候。
“如此,臣谨记陛下恩德,往后陛下处理朝政,臣当亲为磨墨添香。”季昀福了福身,抬脚便朝萧瑶走去。
待会儿他寻个机会,定不能叫她瞧见锦盒里的东西!
萧瑶脑中却是警钟大作,季昀同旁人可不同,宫婢们不懂朝政,磨墨添香皆是目不斜视,可季昀替她磨墨,若说没私心,鬼都不信!
他就这般急不可耐?才入宫第二日,便想近距离窥视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