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起身子,望着小楼不远处的莺莺燕燕,掌心搭在隆起的腹部,笑意轻蔑,眼神倨傲:“嗬,她们算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比?她们那些人早晚要被送去皇寺削发修行,我可是未来的太后娘娘!”
宫婢听在耳中,大气不敢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忙不迭地磕头赔罪,陈婕妤却仍不肯罢休。
护甲上的宝石在虚空中一划,指着竹帘外,颐指气使道:“去,叫她们都回去!夏日闷热,我和皇儿在这里才睡得好,从今儿起,谁也不许来打扰!”
“娘娘!奴婢不敢!”宫婢身子瑟缩着,几乎要吓哭了。
“你不敢去赶她们走,却敢在这里跟我顶嘴,你是看不起我,还是不把我的皇儿放在眼里?”陈婕妤指着她的鼻子骂了一通,扬手便朝她脸颊扇去。
刚要挨到又生生忍住,留下印子被太后瞧见总归不好。
她愤愤收回手,不甘心地捂着腹部喊:“哎呀,我肚子好痛,疼死我了!”
跪在碎片边的宫婢,吓得脸色煞白,仿佛丢了半条命。
得罪主子娘娘们事小,损伤到陈婕妤腹中新帝事大呀,宫婢哪有胆子再说半句不是?跌跌撞撞朝楼下奔去:“奴婢这就去。”
半个时辰后,正在御书房批折子的萧瑶,被后宫佳丽们吵昏了头。
各个都道陈婕妤横行霸道,目中无人,要萧瑶去替她们做主。
萧瑶捏了捏眉心,只觉满殿珠光宝气,比堆积如山的折子还让人头疼。
眼前的事,说来也不算棘手,陈婕妤还有几个月便要临产,忍忍也变罢了。
“诸位娘娘、小主受了委屈,本宫心里清楚。陈婕妤也是事出有因,今年宫里早些供冰,届时陈婕妤和小陛下能安枕,诸位随时都能去御花园。”萧瑶思虑一番,总算将此事暂且按下,没叫她们去慈宁宫吵嚷。
望着众人不情不愿离去的背影,萧瑶怅然。
也不知皇兄在世时,是如何平衡后宫的,幸而她前世并未纳皇夫,省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