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季昀将宣纸卷好,塞入早已备好的画筒中,抬眼扫了他一眼,眉心轻蹙,带着淡淡不悦。
“当然有!”常轲想到方才瞧见一半的画,口无遮拦道,“小的分明瞧见……”
公子画上是位女子!
“瞧见什么?”季昀忽而出言打断,将画筒藏入锦匣,落了锁,方才拂了拂衣袖,慢条斯理道,“若敢胡说八道,明日便去清理马厩一个月。”
本就清泠的眸子,蓄着寒意,冻得常轲打了个哆嗦。
“没……什么也没瞧见!”
话音刚落,笼罩周身的寒意立时散去,常轲心口突突直跳。
跟在季昀身后往外走,悄悄打量季昀的背影,公子该不会真想争驸马之位吧?老爷一定会把公子的腿打断的!
想到这里,常轲双腿一软,垂眸盯着衣摆下的裤管,欲哭无泪,还有他的腿!
行至院门处,季昀脚步一滞,侧眸问他:“你方才说什么?外面在传我想争驸马之位?”
见他语气中带着微微诧异,常轲心口忽而一松,看来是他多想了。
想起打听的结果,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公子,小的都打听清楚了,就是沐恩侯府薛直薛公子,和宁阳伯府张埜张公子叫人传的!”
“他们二人的心思,满京城谁人不知?自个儿争得你死我活,倒把脏水往公子身上泼!沐恩侯府且不说,宁阳伯府跟季府可是姻亲,小的实在不服气,若是老爷知晓……”
老爷知晓能怎么办?一边儿是太后娘家,一边儿是大少夫人娘家,哪边儿也不好计较。
常轲一口老血闷在喉咙口,不上不下,恨不得去把两家散播消息的小厮暴揍一顿!
“脏水?”季昀眸色沉沉,同春日夜色般冷下来,“常轲,辱蔑公主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