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究率玄麟卫,又找了禁军的人,查了半月都无头绪,他又不能将城中所有外邦人都抓起来。
这些事都记在奏折里,早就递到了沈长寄这里,可首辅大人自打休假起便无心朝务,谢思究实在技穷,无法才做出拦轿这般胆大的壮举。
沈长寄沉默了半晌,想起六月初七子夜时混进沈府意欲要他性命的杀手。
他那时心疾发作,锥心之痛叫他短暂地丧失了理智,下手没留情,人都杀光了后尸体也很快处理了,半点痕迹未留下,证据算是湮没了。
那时未细想,现在思来,看武功路子倒不像是中原人。
他原本以为那些人该是罗期兴的人,现在看来,去暗杀冯明涛的是罗期兴派的人,那么来找他的……
郦京城中藏着惊天秘密,并不似表面这般平静祥和。
沈长寄从一众卷宗中抽出谢思究写的那份,迅速看完,思忖片刻。
“拿去,”他将明卫的调令递给谢思究,“随你调度。”
谢思究坦然接过,继续说道:“据盯梢的暗卫兄弟说,看着像西戎人,他们只为财,不伤人,倒让我想起来赈灾银的事。”
赈灾银……为了财……
沈长寄抬眼看了眼屏风,眉心微蹙。
“还有一桩事,今年的秋猎……”
沈长寄挥了下衣袖,下了逐客令,“讨论秋猎之事为时尚早,如今才六月,无事便回吧。”
谢思究笑了,他还从未见过首辅大人如此不耐的时候。
首辅大人是个工作狂魔,平时最大的爱好便是处理朝务,说是鞠躬尽瘁都不为过,向来是明日事今日毕,今年想着明年事。怎么,突然转了性了,连三个月之后的秋猎都不爱理。
果然,有了红袖添香,这心啊都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