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小蓝受了惊吓,捂住自己的嘴巴。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是不是断定我会走那条看上去容易的路?”他叹口气躺回去,闭着眼清楚地说:“张荣芳是什么人,我早就了解,她要是不趁这次事故拿捏我,就不是她了。可我从来没有那种打算。”
俞小蓝又开始揪他的纽扣,苦恼地说:“你明知道她想拿捏你,就不怕蹲监狱吗?”
他弯了下唇,眼角全是蔑视,“她想我进去我就得进去?监狱是她家开的?不过真到了那一步,也就那回事。”
“你别意气用事,”俞小蓝觉得这人简直是稀有动物,她有义务提醒他一点,“别把面子看得太重,你就是趋利避害,我也不会看不起你。人嘛,短短几十年,按自己心意活最重要。”
“你呢?”他侧过身,一双神采熠熠的眼睛直盯着她,“现在你是按自己的心意活,还是看我差点没命可怜我,跟我亲近安慰我?”
俞小蓝抬眼与他对视,他的眼可真好看。眼睛那么有神,就像是晴空里最亮的那颗星。那里面深邃幽深,映着她的模样。
“说话,”他催促,“看着我发什么呆?”
俞小蓝抿嘴笑了,声音却越来越低,她说:“我说不清,但那天知道你在地下,我喘不过气来,怕得要死。”
他不说话,额头抵着她的,闭上眼,一滴热泪滑下眼角。
“对不起,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他说:“我保证。”
赵岩让俞小蓝明天一早去打听清楚那几个获救的工人住在哪间病房,他想去看看他们。
他不指望张荣芳能良心发现放他一马,也不指望张荣贵能念在他以前尽心尽力工作的份上劝阻张荣芳。
那人就在他半昏迷的时候来看过他一次,就再也不露面了。昨天张荣芳说,临近年底,公司里事情多张荣贵分不开身,山上的事全权交给她处理,大老板只听结果。
这是任由自己妹妹看着办,不打算过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