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山顶的时候，流星雨还没开始，林关涛颇有兴致地对着沈兴波一一讲解天空中的星星。

“……可惜现在有些晚，如果按照正常流程，我应该先让你从金星认起的，这基本算是最好找的一颗星星了，但是它一般只会出现两到三个小时，我们耽误太久了，不过没关系，金星随时可以看，你只要在太阳刚刚落山的时候去找最亮的那颗星就可以了，说起来有个事情挺有意思的，金星之所以最亮，不仅仅是因为它离得近，还因为它的大气，在探测器能够降落前，人们总是倾向于金星是最有可能存在生命的行星，因为它的大气层很厚，但是等探测器拍摄到它的内部后，就发现它的环境之恶劣让人震惊，它厚重的大气实际上是温室效应失控的结果……”

林关涛把目光从天空中收回来，笑意盈盈地看向沈兴波：“……是不是很有意思？”

沈兴波犹豫了一下：“你是指金星就是温室效应失控的最大证据，但a国总统还是坚持这是东海岸精英为了蒙骗群众设立的骗局吗？”

他仔细研究过林关涛的喜好，知道他的一小个恶趣味就是吐槽a国总统的一系列迷惑行为，他觉得自己刚刚get到了暗示。

林关涛偏了偏头，愣了一下，“倒也不是……我是说这个温室效应的失控本身很有意思，不过a国总统确实是个傻子没错。”

说完他还朝沈兴波眨了眨眼。

沈兴波晃了一下眼。

“开始了……”林关涛的声音惊醒了他，林关涛已经转过头去盯着天空了，沈兴波抬头一瞧，果然有一道流星划过。

林关涛：“不急，虽然说是流星雨，但是今晚这场不算太大，估计只能间歇性看见几个。”

林关涛：“关于流星雨也有件很有意思的事……”

沈兴波：“嗯？是什么？”

林关涛：“你这样看，是不是觉得流星坠落的方向是不一样的，你看看。”

沈兴波抬头看了三分钟，终于捕捉到了几颗同时划过的流星：“……是的。”

林关涛：“眼见不一定为实，其实他们是平行线。”

沈兴波：“嗯？”

林关涛：“这就跟看铁轨最后会汇聚到一个点差不多，所以如果你想学物理的话呢，要记住最不能轻信的就是直觉，物理里唯一可靠的就是数学，你明白吗？”

林关涛神色严肃地盯着沈兴波，沈兴波不禁直起了身体，郑重地点了点头：“好，我记住了。”

林关涛立刻笑了，沈兴波渐渐放松了自己紧绷的肌肉，碰了碰自己口袋里的手电筒，有些紧张起来了，虽然前面乱七八糟的计划安排全没用上，但是不要紧，流星雨也很浪漫，虽然这场流星雨已经彻底变成“林老师的科普讲堂”了……后两步计划，也就是用手电告白和送礼物还是能完成的，他深吸一口气。

沈兴波：“林关涛……”

如他所想的那样，林关涛略带一丝疑惑地回过头来，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仿佛在无声地问：“怎么了？”

沈兴波有些紧张地掏出手电筒，打开开关……

嗯？

嗯？？？？？

为什么不亮了？

他“啪嗒啪嗒”地疯狂按了好几次开关，然而灯泡纹丝不动，就是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