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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还想继续问,可男人已经不想再答——他低下头亲吻谭少琛的唇,对方已经没了抵触,剩下地只有生涩却可爱的回应。

他得到了谭少琛的爱,这种满足感几乎能填满他空洞的心,像拼图最中心也最重要的那一块,终于被人小心翼翼地填上。

他们慢条斯理地亲吻了许久,在擦枪走火之前停下。

沈晏文揉了揉青年的头发,说:“睡吧。”

“嗯……”红着脸的谭少琛再说不出别的,就那么乖巧地待在他的臂弯里,阖上他漂亮的眼,“晚安。”

“晚安。”

——

也许是因为提起了多年前的事,这晚沈晏文居然又梦到那时绑架案的情景。听上去这并不是什么好经历,留下阴影都正常;可对于沈晏文来说,那起绑架案很值得记住。

那伙歹徒一共四人,惯犯,曾经也绑架过别的富家子弟,不仅拿到了赎金,还全身而退——这都是后来结案的时候,沈晏文才得知的。他们头次作案只拿到了五十万,心说这买卖如此好做,下次得要更多,便把眼睛放到了沈家这样赫赫有名的富商身上。

就如同他和谭少琛说的那样,对方踩点、蹲守时他和他身边的人丝毫没有察觉,以至于绑架案发生时,他一点防备都没有。

歹徒经验十足,将他关在了老城区待拆的旧房子里,人只在附近守着,并不和他在一块儿。

那时沈晏文最大的感觉是黑,饿;那伙人不给他吃,每天只给一瓶矿泉水,也不跟他说任何多余的话。他毫无办法,只能在里面等着别人来救。

可这事被当时才十岁的沈晏姝不小心抖了出去,引得警方注意,歹徒开始打游击,几次三番地让沈家把钱送到指定地点,又不去取。

他因此在里面整整饿了三天,差点死掉。

“你在里面玩什么呢?”就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老房子高高的天窗上冒出一颗脑袋,轮廓被外面的光照得模糊不清。

现在回忆起来,沈晏文都觉得那是天使。

“……有没有吃的,”他气若游丝地问,“我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