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不意她说的这般直接,眉头不禁微微一顿,抚了抚胡须,试探道:“那对于当前天下之势,赵姑娘作何观想?”
赵宝澜被他问的不明所以,又拿不清他们二人态度,说的便十分含糊:“我只是小女子,上边有兄嫂当家,哪里管的着这些?至于宿州这边,我就更没有说话的余地了。”
“非也,非也,”林先生还未开口,樊先生便道:“现下天下二分,北边燕王是赵姑娘的胞兄,南侧我家君侯又是赵姑娘的情郎,您身涉其中,干系极大,怎么能说是管不着?”
赵宝澜听他此言大有深意,不禁道:“樊先生的意思是?”
“以当前时局而言,最终胜者必然将在燕王与君侯之间决出,赵姑娘心中希望哪一位能够定鼎中原?”
樊先生略微前倾身体,声音蛊惑:“假使燕王称帝,赵姑娘便是公主,几代之后,后嗣泯然众人之中;但若是君侯称帝,以赵姑娘的身份与君侯对您的情谊,必然是皇后之位的不二人选,届时您诞育储君,以开国皇后的身份,世代享受后嗣祭拜礼祀,岂不美哉?”
赵宝澜:“……”
赵宝澜心说你们俩东扯西扯半天,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她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樊先生见状,便道:“这姑娘觉得在下所言如何?”
赵宝澜如实说:“你们怎么想是你们的事,跟我没有关系,我怎么想是我自己的事情,也没必要跟你们讲。”
林先生忙道:“此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若赵姑娘有意,不妨北上去劝解燕王,两家结秦晋之好,共襄盛世?”
赵宝澜往椅背上一靠,了然道:“哦,我听明白了,你们想叫我去劝我哥哥把金陵让出来,叫朗哥哥当皇帝,同时我也能当皇后——毕竟公主再怎么尊贵,也比不上皇后,是这个意思吗?”
樊先生道:“正是如此。”
“你怕不是在想屁吃!”
赵宝澜翻个白眼,说:“当皇后有什么好的?战战兢兢、提心吊胆,生出来儿子,担心他坐不上储位,当不上皇帝,生不出儿子,就得被别的女人捡漏,还得防着丈夫对娘家出手,实惨!当公主就不一样了,皇帝是我哥,只要我不造反,想怎么折腾都没人管,借驸马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跟我吆五喝六,这不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