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置可否的笑。
温暖为了表示她真的喜欢听,还主动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怎么不把工厂搬走?比如更落后一点的城市,或者东南亚。”可以减少人工成本,好像还有免税政策。
向图南将最后一个九号球撞进去,边掏球边笑着摇头:“这就违背了我过来这边的初衷了。”
温暖不太明白,只好愣愣地看着他。
向图南将球摆好后,人靠在桌边。
“这里,对我爸爸来说,有着很特殊的意义。当初我答应接手,他就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暖暖,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就是……”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思考该如何表达,“就是从小到大,我是仰着头在看他,拿他当自己的靠山,后盾,可是某一天,你忽然发现他老了,需要你去帮他。你就会,害怕自己做得不好,让他失望。”
温暖眼中一热,用力点头:“我懂。”
她以前的那些快乐和无忧无虑,都是父母给予的。一直到前段时间,妈妈动手术那次,因为婉婉不顶事,她要带着妈妈做检查,联系医生,跑上跑下办各种手续,陪着她,哄着她,消除她的恐惧和不安,还要找阿姨来照顾她。那一刻,她就曾经感觉母女的身份好像颠倒了。在心理上,她已经是妈妈的依靠。
只是没想到,他也有相同的感受。
她对向图南的印象,也是有很多还停留在高中时,张扬,乖戾,器张,不羁。没想到空白的这五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已经从一个容易意气用事的少年,变成现在这个成熟稳重的男人。
就连她自己,也不再是那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少女。
不知不觉间,他们都长大了。
“不说这些了,专心比赛。我说,已经2:0了是吧。小心你根本没有上场机会。”
温暖从伤感中抽出来,冲他做了个鬼脸:“吹吧你。”
依然是一个一个的击落。
虽然这一次打到六号球时,九号球也跟着掉进去,可是温暖仍然感觉到他很有耐心,甚至可以说是温柔。
她忽然想到刚才他对自己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