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咬伤,不要紧。”徐清无力地笑了笑,叹道,“这里也用不了止血道具对吧?”
“这种梦是虚幻之虚幻,一切在副本中可用的道具在这里都会失效。如果死在这里,就永远也回不到副本的当前进程里去了,与此相对这次副本就算挑战失败。我姑且认为你知道这个梦境的出口在哪里。”
“是啊我知道。但是时间没到,门还没有打开。”
“是吗?你最好祈祷它能快一点,毕竟里面的东西已经虎视眈眈地看了我们很久了。”秦楚河指向院落内的小屋。
程陌的视线猛地转向屋门紧闭的小屋——五张青白中透着一丝黑气的脸正直勾勾地对着他们,看身量是一对父母加三个孩子,抓在窗沿的手指均已腐烂。最小的孩子朝他们冷冷地笑了笑,露出一口绝不可能存在于人类口中的锯齿状尖牙。
“快了。”徐清低下头,表情不知怎的透出股有些缱绻的哀凉。他看向秦楚河,平静的语调中裹着一丝自暴自弃,“你不该带她来这里的。”
秦楚河还未答话,一阵隐隐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
沿河的店铺忽然亮起了灯,橘色的灯光从河一头向另一头渐次铺开。豆大的灯火在雨中摇曳,一缕线香的幽香从湿冷的雨雾中飘了过来。尖利的唢呐声刺破黑暗,仿佛唤醒村落的号角,黑压压的人影出现在湿漉漉窗棂后面。大红的囍字在窗上铺开,如同没干的鲜血。
鞭炮声由远及近,远方似乎出现了一长排声势浩大的队伍,唢呐声和马蹄声由远及近,似乎正朝这个方向而来。
这是……有什么人要娶亲?
不……不是娶亲!程陌猛然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唢呐吹奏的……是哀乐!
队伍近了,雨丝中掺杂的哭声越发清晰,圆形纸片如雨一般纷扬落入院内,全都是巴掌大的纸钱。
笃。笃。笃。
有什么人扣响了这间院落的小门。几秒后,黄铜门锁应声而断。
眉目卓绝的男人穿着大红喜服骑于马首,乌黑的头发,白如烟雪的脸,浓眉斜飞入鬓,衬出一双含情如水的眼睛。
楼兰直直地跪进了泥泞的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