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微十四岁进宫成为毅妃,还未侍寝,先皇便驾鹤归去。顾承霄力排众议,将年幼丧母的小皇子扶上了帝位,又使了些手段让徐若微稳坐太后之位。
太后母家是徐将军府,其父徐老将军镇守西北,其兄徐小将军徐莫霖执掌兵权镇守京都,加上摄政王的滔天的权势及雷霆之风,硬是将大晋的江山稳住了,周边的突厥、南梨、匈奴等都偃旗息鼓,不敢轻易踏出雷池试探。
今日徐若微身穿一件浅金色凤凰宫装,挽着高高的发髻,只点缀着几支鹅黄色的碧玉簪子,和以往珠钗满头,雍容华贵之气全然不同,像是特意卸下繁复的宫中装扮,打扮得就像一年半前还未出阁时的模样。
顾承霄并未留意她今日的不同,想起她送来的密信,启唇问道:“太后匆忙派人送来密信,可有什么重要的事?”
徐若微一怔,不知该如何开口,其实宫中并未有甚重要的事,邀他前来,是因为她从密探口中得知,顾承霄几日前从天悦楼带回了一个女子。这也便罢了,摄政王多年来后院干净,连一个通房也无,纳一个女子进府也算不得什么。
可他竟将这名女子直接安置在自己的寝殿——乾坤殿!
要知道按照大晋的规矩,王公贵族的男人们设有主殿,只供他们自己寝居,哪怕是王妃或正妻,都只能住在自己的屋宇,不可随意进入丈夫的主殿。
如今这样一个身份微妙的青楼女子,竟然轻而易举地住进了乾坤殿,她听到消息时心中大惊,紧接着酸涩难忍,便一时冲动以有要事为借口,将摄政王请进了宫。
可真当自己见到了他的人,却不好将缘由说出口了,见他眉宇间隐隐蓄着怒气,徐若微便扯开话题:“王爷今日心绪不佳么?可能告诉若微因为何事?”
顾承霄不答,缓了神色垂眸看向她:“看来太后是闲来无事,拿本王消遣了。”说完,他沉着脸欲走。
“王爷留步!”徐若微连忙叫住他,小跑几步追上,柔声道,“我听说王爷前不久带了一名女子进府,还让她住进了乾坤殿?”
“没想到太后娘娘深居后宫,对本王府中的事了如指掌,”顾承霄一双凤眸眯了起来,发出危险的光,“本王府中的事,就不劳娘娘操心了,若是娘娘如此空,不妨好好想想该如何教导陛下。”
徐若微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难看至极,她嗫嚅了半天,终是没有再出声,蔫蔫地垂下了头。
许是心中不甘,她今日特地让侍女将自己打扮成未出阁前的模样,希望能唤起顾承霄对二人从前美好的回忆,看来是失败了。
两年前,顾承霄还是靳王,与兄长关系甚好,而自己就经常仗着他与兄长的关系,经常缠着顾承霄陪自己下棋取乐。
她记得很清楚,第一次见到顾承霄那天,是在一个春意盎然的早晨,兄长与他相约在将军府的园中练剑,因练得热了,两人都脱下了外衫,露出了喷张强劲的肌肉,她当时偷偷藏在园中的大树下,看得一双眸子都直了,脸颊也微微发红发烫,惊叹着世上竟有如此健硕伟岸,英俊非凡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