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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早她就被叫进书房,接令深夜将沈姑娘带入天悦楼,随身守护片刻不离。

她虽不懂主子为何将沈姑娘送入天悦楼那种地方,但一想起他让自己留在沈姑娘身边保护,便觉得主子并非如表面上那般厌弃了沈姑娘,可细想原因,她却没有丝毫头绪。

堂堂摄政王的心思若能这么好猜,就不叫摄政王了。

弄月敛了心思,同情地看着马车内惊慌害怕的女子,但愿沈姑娘在天悦楼不要出事才好。

沈嘉仪并不知这些,她反手牢牢地抓住弄月,好像抓着救命稻草,睫毛颤抖着,声音也透着惊慌:“弄……弄月,进了天悦楼,要……要做什么?”

是伺候那些色不怀好意、令人作呕的男客么?

她还不如去死了……

弄月张了张嘴,想起顾承霄的吩咐,忙道:“姑娘不必担心,咱们来此处只需待在房中歇息,只要不出门,不会有他人来扰。”

“恩。”沈嘉仪神色稍定,默默抽回了手,僵坐在一旁不再说话。

挷子响了四声,天悦楼内舞乐声渐渐停了,紧接着传来的是一声声男女的调笑和急促的喘息。

沈嘉仪听得耳根子都红了,慌忙接过弄月递过来的面纱戴上,颤巍巍地下了马车。

一阵夜风吹来,吹起她一袭月白衣衫,月沉似水,银辉落在她瘦弱的娇躯上,莫名有一股出尘的仙姿。

她站在天悦楼前,抬眸盯着那块代表着奢华的牌匾,出神地看了半晌,终于还是抬步走了进去。

索性接客时辰已过,妓子们与男客们调笑够了,早已进房去行那脸红心跳之事,那些没有客人的女子知道这个点再无人来,也进了房中歇息。

过道里空空荡荡,除了时不时从各个客房里传出的一声声喘息与露骨的调戏,再无其它。

沈嘉仪低垂着头,跟着弄月的脚步匆匆前行,她现在只想快点到自己的居住之所,好好待在里面再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