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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沈嘉仪对弄月露出一抹笑,接过药碗便喝。

“姑娘,自从易大夫诊出姑娘体弱,主子便吩咐他日日号脉给您调养身子,”弄月看她这副乖巧的样子,心中难受,忍不住开口,“其实主子他,心里很看重姑娘。”

沈嘉仪沉默了半晌,将汤碗放下,眼中神情忽而变得认真:“摄政王如今已有了高姑娘,我与他的从前,也只是从前,纵然王爷因为往事,对我有了几分照顾,我也不应有所希冀。”

更何况,他强行掳走自己,又以父亲之罪暗示,意欲何为还不够清楚吗?

弄月一怔,知道她是误会了,忙解释道:“主子与高尚书之女的婚事,不是姑娘看到的那样,其实……”

话说了一半,她忽然脸色一变,对着外面大喝一声:“谁?出来!”

回答她的,只有静谧漆黑的夜色。

弄月内心警铃大作,此人内功深厚,深不可测,却故意泄露行踪,意欲何为?

她叮嘱沈嘉仪不可出门,自己则狐疑地走向院中,还未寻到蛛丝马迹,便觉颈后一痛便晕了过去。

沈嘉仪有些不安,听到外头一声极轻的闷哼,紧张得立即站了起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靠近,她一双眸子里终于浮上了恐惧,小手紧紧攥住了袖中的丝帕——这不是弄月!

片刻后,一双黑色云纹长靴踏进了屋内,紧接着是藏蓝色的衣袍,以及那张笑得和煦的脸,赵九阑笑呵呵地唤:“小丫头,我们又见面了。”

自从上次宴会一别又过了许久,简直度日如年,今晚密探来报王府守卫骤减,他虽猜测另有阴谋,可到底挨不住对小嘉仪的思念,深夜潜入看望。

他带着笑,深深地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看到她紧张的神色在见到自己时,慢慢地松懈下来。

“董礼貌!”沈嘉仪心中的恐惧与戒备慢慢散去,惊讶道:“你为何在此?”

“自然是来看你的呀!”赵九阑说得一本正经,见小姑娘不信,便又扯了个谎,“我见外头你那婢女和人打起来了,一个追一个赶的,担心你一个人在屋里害怕,赶紧来保护你。”

说罢,他又朝她挤眉弄眼道:“我说过,要保护你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