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钟家小少爷勺子一偏,汤水撒了一地:“可是国子监去六部观政的梁杭云梁家?”
“您认得?”盛言楚讶然。
钟小少爷羞涩点头:“我和梁杭云同在国子监…”
“这不就巧了吗?!”
醉酒不醒的钟大人猛地睁开眼,撇开满脸的汤药污秽,喜滋滋道:“都是同窗了,你怎么不将人喊到家里做做客?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明天你和和气气的将你那同窗叫到家里来,我让你娘亲自下厨做一桌好的招待!”
说完就大摇大摆地走出锅子铺。
盛言楚双手交叠站在廊下看钟小少爷,钟小少爷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重重哎了声。
-
夜里,盛言楚将这事和华宓君说了。
华宓君含笑:“钟家那位小少爷什么美人没见过?他呀,半颗心都浸了书油,可又不考功名,若再这么下去,迟早要出家做清心道士,如今能看中梁家姐儿,约莫这就是俗人嘴里的缘分。”
钟家世代书香,代代男儿郎都不纳妾,是京城难得的清贵名流,钟大人主动提出聘梁杭云大妹梁穗兰为三房儿媳,梁杭云和梁母哪里会不愿意。
虽是盲婚哑嫁,但钟小少爷还是托梁杭云问问梁穗兰的意思。
梁穗兰一直在春娘锅子铺帮忙,那日盛言楚抱着孩子也在场,得知钟小少爷借着吃锅子的由头想来看看心上人,盛言楚起了坏心,故意让梁家双胎姊妹同时出场。
奇了怪了,和梁家姐妹同住屋檐也有一段时间的盛言楚到现在还是分不清姐妹俩谁是谁,钟小少爷却一眼就认出了姐姐。
华宓君笑而不语,冲吃惊的丈夫眨眨眼,似是在说‘看吧,这就是缘分’。
梁家和钟家的亲事就这么定了,婚期定在三月初八,因梁杭云这个哥哥还没娶妻,钟小少爷不得不在成亲当天先背着梁杭云在街上走一圈,如此方能越过梁杭云这个大舅子去迎新嫁娘回钟家。
当天的热闹劲才过,翌日,盛家大开府门给家里两个孩子过一周岁生辰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