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言楚将果子托在掌心把玩,五皇子呲溜一口吃得嘎嘣脆,见盛言楚没动静,五皇子又咬了一口,翻白眼:“吃吧,没毒,若有毒死的第一个是我。”
盛言楚讪笑两声,拿起果子斯文地咬了一口。
五皇子将果子啃咬干净,擦净手,续道:“我自幼不得父皇喜欢,没机会和废太子他们得父皇教导,你与我相识不是一年两年,想来也看出我行事和父皇大相径庭。”
盛言楚吐出果核,默默点头。
“我给一句准话。”五皇子道:“南域的毒肯定是要想办法的,但一朝一夕我办不到——”
盛言楚猛地抬头,五皇子摆手让其稍安勿躁,淡道:“你急也没用,我也急,但父皇不开口我能怎么办?”
“那就想办法让皇上开口啊。”盛言楚双手一瘫,幽幽道:“殿下莫不是想等皇上殡天?臣说话难听,殿下想责罚臣大逆不道,但臣还是要说。”
“你说。”五皇子白眼都懒着翻了,连皇上殡天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试问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盛言楚大着胆子真说了:“皇上身子骨大抵能拖个一年半载,难道南域百姓就这样眼睁睁的干等着?臣从宋城游玩归来,殿下可知臣看到了什么?”
盛言楚自问自答:“臣是七月间去的,随便买了一只海蟹,那海蟹得有这么大…”
边说边比了一个大小,挑眉:“殿下猜怎么着?”
五殿下怔松一瞬,捧哏道:“怎么着?”
盛言楚冷笑:“就臣这书生手,七八斤重的海蟹轻松一掰竟掰开了,那蟹黄底下冒出一股股绿水,瞧着就瘆人,我是不敢碰一口,但南域百姓不吃不行,他们靠海而生,不吃就只能饿着。”
五皇子皱起眉头,盛言楚眸色坚定,声若玉石:“如今朝野上下只顾皇上的病情,说什么不要拿这等事扰了皇上的静养,哼,既皇上不能理朝事,何不早早退位让贤?”
“盛言楚!”五皇子语气加重,却不含怒。
盛言楚起身拱手,耿直道:“殿下,南域解毒一事迫在眉睫,外边风言风语谣传此毒是西北赫连氏一族所下,到底是谁,殿下心知肚明,若任由这股冤枉的野风肆意,届时西北各部闹起来怎么办?”
五皇子心头猛地往下一沉。